记者 |徐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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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华为与小米的供应商佳禾智能陷入了倒闭传闻。
3月21日，有公众号发布文章称，“拥有4000名员工的知名品牌Cosonic耳机制造商佳禾电子因疫情宣告工人全部降薪或清退出厂。”文章中称，清退员工是因工厂的订单受到影响。
一时间，消息被误传为“佳禾电子倒闭”，并在网络上广泛传播。
公开资料显示，佳禾电子是香港佳禾电子集团于1991年在内地创立的全资集团公司，其工厂位于东莞市石排镇，主要生产耳机、音箱等电声产品。2019年10月，佳禾以“佳禾智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佳禾智能）的名字于深交所创业板上市。
对于上述倒闭传闻，佳禾智能在深交所互动易上做出回应称，“消息不实，已报警。”
佳禾智能的回应显示，该公司2月处在复工初期，为了正常生产而招聘了部分劳务派遣工，由于目前正职员工基本返厂工作，因而停用了少量劳务派遣工并且依合同给予赔偿。该公司预计一季度营收较去年同期增长10%左右，4月份订单较去年同期增长约30%，为保证生产，正式员工的招聘目前还在持续中。
界面新闻记者拨打佳禾智能董秘办电话询问更多具体情况，对方表示已在互动易给出解释，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再做其他回应。
一位负责东莞工厂招工的人士自称了解情况，据他介绍，佳禾电子厂在2月曾开出19元/小时的高工价，招聘进厂的属于临时工（即劳务派遣工），与中介签订3个月的劳务合同。但进厂后半个月，19元时薪被调低为15元，引发工人不满。厂方近日清退了1000余名临时工，并对每人做出了3000元-5000元赔偿。
界面新闻就此向一位已经自行离职的佳禾电子临时工求证，对方表示的确与中介签订了19元时薪的合同，日前与自己一同进来的临时工“全部走了”。但提及清退时工厂方面的说辞与具体清退人数，该工人表示不清楚。
随后，界面新闻记者以求职者身份咨询了一位在东莞从事普工招聘的工作人员，对方称佳禾电子已经停止招聘普工，临时工与正式工也已停招，“现在不少工厂订单都减少了，好多都倒闭了，或者只招少部分人。”
这与界面新闻早前报道的深圳工厂员工荒现象形成明显反差。珠三角制造业向来以深圳和东莞为核心，2月份受疫情影响，大量员工无法返粤，因此引发了一波工厂招工热潮。
而到了3月，大部分工厂基本已恢复生产，却因海外疫情加剧，导致一些以外贸出口为主的工厂陷入生存困境。仅在东莞，佳禾电子的“邻居们”纷纷陷入危机。据报道，3月18日，拥有1200多名员工的大型玩具制造商泛达玩具因欧美订单取消宣告结业。3月21日，东莞精度表业因最大客户美国FOSSIL取消全部订单，不得不宣告放假三个月，且面临随时关停的风险。
佳禾智能也遭遇了类似的难题。其与国内外多家知名品牌建立了供应商合作关系，包括被三星纳入囊中的哈曼、苹果收购的Beats，国内的万魔声学、联想、科大讯飞等等。此外，佳禾智能还为喜马拉雅FM、小米、咪咕等品牌制造智能音箱。2019年，该公司还与华为实现合作，并进入了三星的供应商名单，还曾被称为TWS耳机龙头。
2018年，随着TWS耳机需求开始爆发，国内TWS耳机市场也迅速放大，知名厂商纷纷入局。包括小米、华为、OPPO在内的品牌都推出了各自的TWS耳机。佳禾智能也看准了这一市场，其公告显示，2019上半年，其无线耳塞业务占全部业务的61%，成为该公司的主营业务。
佳禾智能2015-2018年报显示，该公司营收与净利润每年都保持着高增长，但因为中高端无线耳机的研发迭代，研发成本随之上涨，其2019年的利润不及预期。
自主品牌的缺失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佳禾智能的发展。由于该公司主要以ODM（代工生产＋研发设计）和OEM（代工生产）的模式生产，导致其极度依赖大客户。而这些大客户，都主攻海外市场。
国金证券于去年11月发布的研报显示，佳禾智能的第一大客户是哈曼，收入占比接近50%；2019年上半年，安可成为其第二大客户，贡献收入1.2亿元，主要市场也是在海外。
此外，佳禾智能在2019年投入近7000万元建设的越南生产基地也是为了服务国际客户，但目前该基地尚未投产。
疫情之下，海外消费电子市场受到一定冲击，很可能造成佳禾智能的海外订单缩减。其股价表现也不尽如人意，整体持续走低：2月中旬复工潮中，最高达48.8元，之后持续下跌至最低32.3元，跌幅达34%，距离去年11月的顶峰72.83元相去甚远。
3月25日下午，佳禾智能披露了2020年第一季度的业绩预告，预计亏损980万元至500万元，同比转亏。公告显示：一季度收入较上年同期增长，但受疫情影响，复工延迟，产能受限，出货低于预期；同时招工难度大，用工成本上升，导致运营成本增加，净利润较上年同期下降。
尽管该公司强调目前业务稳定，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佳禾智能和所有依赖海外订单的公司一样，仍面临着不小的挑战。
截至3月25日深交所收盘，佳禾智能报收34.87元，市值58.12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