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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3块钱能建一座“记忆宫殿”吗？
• 速成班、现金班，疯狂收割年轻人的焦虑税
• K12遭遇寒冬。玩家想通过“捷径”走成人教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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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

编辑/李金林

“工作能力停滞不前，升职加薪遥遥无期”“我想和孩子一起成长，但我帮不了他们”“我专注力差，生活工作中不断错失机会？”……

这是网易云课堂在短视频平台上频繁推送的一则“记忆类”广告。这个60秒的短片放大了成年“群居动物”的痛苦和压力。

视频背后是成年人“内卷化”的痛苦，现在正成为在线教育平台聚焦火力的痛点。

触及痛点后，他们往往简单粗暴地将其归因于某个原因。比如上面提到的记忆类，所有的痛点都会归结为“失忆”和“需要提高记忆能力”。最后，请“点击下方链接报名记忆课”。

“双减”文件发布后，K12教育遭遇寒冬。在线教育公司正试图扭转局面，试图通过抓住年轻“打工人”、中年“群居动物”、鸡爸鸡妈的焦虑，为成年人推销在线课程。

这些课程宣传与学生“大脑开发”和“记忆训练”的线上销售活动非常相似，做出诱人的承诺，描绘出美好的蓝图。然而，当一系列在线成人教育课程都聚焦于五天的急功近利、轻松变现、涨粉变现时，焦虑的成年人冲进线上课堂，往往会失望而归。

花3块钱能建一座“记忆宫殿”吗？

“你知道记忆宫殿有多神奇吗？一旦掌握了这种能力，就可以在大脑中燃烧，想用就随时随地提取。这么神奇的方法，5天就能学会。”

“对于成年人来说，提高记忆力其实很简单。”

“学会这个方法，你会哭着感谢自己。”

……

在网易云课堂第五次刷完《记忆课程》的试听视频后，25岁的于今忍不住点击了视频下方跳出的链接。“世界记忆大师卢菲菲”“冲刺记忆大师”“才3块钱”等关键词迅速占据了于今的手机屏幕，最终逼得于今报名缴费。

“毕竟3块钱不贵。试听课不好，就别买正规课。”听完广告视频中慷慨激昂的独白，于今承认自己真的很想提升自己，但他也很好奇。“我从小就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这件事被广泛宣传。我真的很想看看我能不能建造自己的‘记忆宫殿’。如果我真的能让我的工作更轻松呢？”

根据注册后页面出现的二维码显示，于今添加了“网易记忆助手58-小杜老师”，被小杜老师拉入名为“飞畅记忆特训营”的微信群。据小杜先生介绍，“讲师，卢菲菲诗词世界记忆大师，超脑热门选手，培养了很多世界记忆大师，高考678分，清华学子等等。”

虽然于今不太了解世界记忆大师，但他读过《超级大脑》。“但说实话，我对卢菲菲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于今坦率地说。

关于卢菲菲在超脑方面的表现，2015年的一篇报道写道，“卢菲菲在2015年参加了江苏卫视的《超脑》节目，并在第一场开球赛中成功晋级。”在参加超脑之前，卢菲菲多次创业，并在全国各大城市讲学推广记忆法。2020年前后，“昌飞记忆”在网易云课堂上线。

试听课程共分五节，前三节为直播课，后两节为录播培训。“第一节课开始，我让你快速分辨屏幕上字体的颜色。这种话题挺常见的，所以没让我太意外。后来，我开始教我们如何利用图像记忆来记忆圆周率。”于今说，这个过程原本让他觉得挺新奇的，但他还是没能在课程结束后记录圆周率。

卢菲菲正在解释圆周率的记忆方法。

“山顶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壶酒。酒往哪里流？五岳上有谁？有五个爸爸，这五个爸爸满脑子都是酒气，酒气飘啊飘，飘到两座山上，一座山是酒山，一座山是两座山……”屏幕左上角的卢菲菲反复读着这张图片，试图得到学生的认可。而且即使我用这种方法写下圆周率，我似乎也很难把它应用到我的工作中。\”

将近两个小时的直播课持续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卢菲菲的内容不再是具体的课程内容，而是话题一转，开始介绍记忆方法如何改变了她的命运，以及她教过的学生。“比如，这是我之前教过的一位宝妈分享的感受…我教过的一位家长，他的孩子不识字背了500多字的主稿，成功当选。这是一个母亲的能力。当你学会的时候，你可以教你的孩子。所有年轻的母亲，你必须学习。”

在剩下的半小时直播中，卢菲菲分享了来自马宝的学生案例，从初中生，到研究生聚会和考证，甚至到老年人…其次是正规课程的报名方式和价格，“你头脑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直到卢菲菲说“带薪学生将来当助教可以赚回学费”，这段话让于今顿时哑口无言，“这是什么成功的传销？”

弹幕区的学生对营销不满意。

直播间的弹幕里，各种质疑的声音如“浪费时间”“还在讲课？”“我觉得讲课没什么用”，“这些我都知道。能说说干货吗？”……

然而，在直播课程的第二天和第三天，虽然课程内容和案例可能有所不同，但于今发现老师教的方法从未改变。“这无非是右脑绘图记忆。或者专注于吹嘘自己，分享案例和优惠券。我们不仅要卖昌飞的记忆，还要卖她的文字。我怕韭菜以后不割了。”

上了三节直播课后，于今很快放弃了“快速记忆”的梦想。“我觉得实用性不高，我不可能靠这个升职加薪。”

所以，和于今一样，他在额头发烫的时候听试听课，很多学生听完就被开除了。在知乎上，有网友坦言，“20分钟讲完一个图，我录了60个圆周率，然后拖着背小学生的单词和古诗，好像在侮辱大家的智商。真不敢相信有人真的扫描了代码，花了4000元买了这个。”

速成班、现金班，疯狂收割年轻人的焦虑税

不管所谓的记忆宫殿是不是噱头，“五天速成”确实正在成为成人教育市场最喜欢的口号。根据锌秤搜索，站在超脑舞台上的卢菲菲曾说过，她的记忆研究花了5年时间。然而，卢菲菲的《昌飞记忆》成为网易云课堂的主课后，却为很多成年人画上了“五天速成”的大饼。

半年来，网易云课堂的“昌飞记忆”课程、高图成长的“3天登顶记忆训练营”等以成人为主的记忆课程，频繁在Tik Tok、西瓜视频等短视频平台推送广告，以3元-10元的低价训练营进行引流。

训练营的最终目的是改造常规的价格课程，这样就很容易理解讲师“卢菲菲”为什么需要每天在直播课上反复宣传自己的“传奇经历”，以及这门课程的应用范围有多广。

请输入标题。

各大在线教育平台推送的记忆类广告

因此，虽然于今未能成为正规价格课程的用户，此类课程在各种社交平台上也收到了不少差评，但我们不得不肯定，这些课程的宣传效果并不差。

在官网网易云课堂，最新一期的卢菲菲“超脑3天挑战极限记忆”已注册3334人，而高图的注册链接显示，也有近2000人报名参加了汪峰的超脑“攀登训练营”。

根据网易有道2020年第四季度财务报告，自内存课程飞畅内存上线以来，季度销售复合增长率已达64%。据多智说。com，2020年618之前，我们来到了天猫开店的网易云课堂。该店推广的超脑卢菲菲的记忆课，成为618最热的线上课之一。课程单价3480元，上千名用户利用618折扣下单。

所以网易即使有办法规划成人教育，也涵盖了英语+CET-4+考研+IT互联网+技能提升。但从目前曝光的情况来看，重点主要是“财务自由”、“升职加薪”等所谓的技能提升课程，对年轻人来说比较痛苦。

“做成人教育就是要明白成年人想要什么。其实现在这些成人教育课程已经抓住了这些农民工和社会动物的焦虑，社会上的氛围已经很重了。他们在广告词中反复强调加薪、升职、副业这些词，很容易让焦虑的成年人头脑发热，以为真的能一劳永逸。”教育行业市场部的一位业内人士向锌秤透露，“更何况这些记忆课程和考证的不一样，效果很难量化。此外，这类课程的讲师往往不是专业教师。也许它们的确有很强的记忆能力，但不一定能教人钓鱼。”

事实上，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的杨彦曾在一篇文章中指出，记忆宫殿法确实存在，但“记忆宫殿法并非万能药，其适用范围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记忆宫殿法只是一种记忆方法，只能帮助我们记住那些知识，但不一定能让我们学会。举个极端的例子，即使一个人背完了整个新华字典，也未必能写出好文章。”

另一方面，很多学生对锌秤给出了反馈，“上课学习的方法和内容，后来上网搜索，可以看到很多类似的方法和书籍。如果我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掌握这些方法，为什么还要花几百次去上课？”

所以这类课程的经验往往是夸大宣传文案，与实际效果相差甚远。

美好的期望很容易被残酷的现实击碎，申请退款成为唯一的解决办法。锌秤注意到，许多人已经在消费者服务平台上发起了投诉和退款申请。

“没有效果”是黑猫投诉中最重要的关键词。有网友说:“我专业是英语，发现她教我们背单词的方式完全不对。本来几分钟就能背完的英语单词，就被她的方法背了两个小时，极其痛苦和可笑。这样的课程不值得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和财力去学习”。也有网友和于今有同样的疑惑，说“联想太牵强，叫你背的古诗都是过去录的，或者很熟悉的，她有一个完整的图标来记图片。”……

但“记忆课”实际上只是成人教育市场收割焦虑税的“镰刀”之一。

在网易云课堂官网上，“急功近利”和“变现”是最常见的关键词。“在网易云课堂的自习公开课板块，有卢菲菲的“3天极限记忆挑战赛”、杨亮的“5天英语全能挑战赛”、“3小时掌握公考落地秘诀”、“3天价值投资选股挑战赛训练营”等速成课程。在首页的推荐位置，除了卢菲菲的记忆课，还有其他与“变现”“赚钱”相关的课程，比如“股票交易三天科学入门，摆脱韭菜的命运”“接单个人涨价变现”。

在网易精品课的Tik Tok账号上，英语单词的速记课如“1法记1000个核心单词…这样你才有希望翻身”也是反复筛选的。

看似他们能“立竿见影”，“解决一切困难”，甚至能让你“脱贫致富”，但事实上，正如于今退出“昌飞记忆”群聊后总结的那样，“逆天改命怎么这么容易？”

K12遭遇寒冬。玩家想通过“捷径”走成人教育吗？

为什么如今的在线教育平台如此热衷于“成人教育”，开始把“记忆课”等速成课程作为自己的王牌课程？

它不仅关系到整个在线教育环境的变化，也关系到成人教育的发展。

从目前的在线教育环境来看，2021年上半年是在线教育行业的“多事之秋”。随着暑假的到来，国内在线教育面临着最强的监管。

政策频出、资金撤离、多家机构裁员、教育类股价跌落悬崖……K12赛道举步维艰，在线教育玩家不得不另谋出路。成人教育就是其中之一。

“成人培训的线上市场渗透率远高于K12。”多鲸资本合伙人葛曾在接受《今日京商》采访时表示，“过去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最大的赛道K12吸引，所以这几年成人教育的投资活跃度不高。但随着近期相关部门加强对K12领域的监管，培训机构也在考虑如何平衡风险，因此开始重视成人教育。”

然而，当在线教育巨头们冲进这条赛道“被饿狼吃掉”时，却发现这块蛋糕并不容易啃。需求不足、用户周期短、转化率低、很多人完成课程后半途而废等诸多问题，导致整个赛道没有好的产品。甚至很多品牌，比如专注于成人教育的尚德研究院，也饱受争议，面临着投诉量高的窘境。

“尤其是考证、公考、自考等课程，实际上对教师队伍、服务体系、课程设置都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因为选择这些课程的成人目标明确，课程的有效性非常容易量化，这意味着制作一个高转化率、高完成率的成人教育产品的成本非常高。”曾在成人教育机构工作过的刘忻分析，正因为如此，记忆课等课程在这条赛道上非常方便、容易宣传。

“另一方面，这类课程也是最容易的一种，而且成人自学课程的局限性会更大，但这类课程不仅可以针对成人用户，还能持续打击焦虑的家长，所以目前的在线教育平台基本都在推这类课程。现在监管严格，他们只需要关注成年人，但如果你仔细听试听课上助教或讲师的宣传，你会发现他们经常说这些课程适合任何人。毕竟，英语学习和记忆训练实际上对在校学生更有吸引力。”刘忻坦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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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对象和学生案例中有很多初高中学生。

于今的观察证实了这一点。以卢菲菲的记忆课程为例。在班级群中，助教小杜多次强调，可以来学习的学生类型很多，包括“不会记单词、古诗、文言文等的初高中学生。，都是无趣且记忆缓慢的”。在小杜老师分享的学生案例中，也有“高一文科生，通过学习记忆宫法，历史成绩考第一”等案例。

从行业的角度来看，这类课程非常类似于在线教育平台在发展成人教育领域的一点“小聪明”，其销售数据也确实验证了“小聪明”的短期效果。

但是，正如成人晋升没有捷径一样，在线教育平台成人轨道之争也是任重道远，“小聪明”或许可以节省时间，但要想走得远，还得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