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5日消息,有媒体消息称,阿里达摩院自动驾驶业务线重大调整,整个自动驾驶实验室并入菜鸟集团,达摩院本身不再保留该业务和团队。
对此,阿里集团回应称,因业务调整,达摩院自动驾驶业务将转入菜鸟集团。
3月29日下午,阿里巴巴集团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勇发布全员信,宣布启动“1+6+N”组织变革。具体“1”是指阿里巴巴集团,“6”是指阿里云智能、淘宝天猫商业、本地生活、菜鸟、国际数字商业、大文娱六大业务集团,“N”则是阿里旗下其他业务公司。阿里巴巴启动这轮组织变革,目的是适应多元化的发展,释放更大价值。(一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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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达摩院留不住扫地僧:自动驾驶业务回归菜鸟,科研转入实战仍需落地生“金”
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杨玲玲
技术大牛接连出走后,阿里达摩院的业务线也开始收缩。
近日,有媒体报道,阿里达摩院自动驾驶业务线重大调整,自动驾驶实验室或并入菜鸟集团。这意味着阿里自动驾驶将从实验室前沿科技探索,转入场景业务落地实战。
5月14日,阿里相关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确认该消息属实,并解释称“因业务需要”。事实上,达摩院自动驾驶业务线推出的“小蛮驴”,最早雏形就是诞生于菜鸟。
“阿里近期做了重大战略分拆决策,自动驾驶业务也随之调整,从财务角度来看也有好处,减少了阿里集团的成本负担,增强了菜鸟的技术含量。”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向时代周报记者分析称。
张孝荣进一步表示,近几年,阿里的经营策略趋向保守谨慎,创业激情减少而守成意愿增强,这种转变跟阿里所处环境的不确定性无不关系。
始于菜鸟,回归菜鸟
达摩院自动驾驶业务线并入菜鸟团队,在意料之外,亦在情理之中,因为该业务线所研究的无人物流车,最早就是起源于菜鸟。
2015年年底,菜鸟组建菜鸟ET实验室,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研发无人物流车,为阿里的电商业务探索科技对人工的替代,主要负责人为陈俊波。
陈俊波,浙江大学计算机系博士,曾任阿里云搜索部门反作弊算法方向负责人,淘宝数据实验室算法负责人,菜鸟ET实验室无人车算法负责人,被称为小G之父。
小G,即第一代末端配送机器人。2018年,阿里的物流无人车项目实际上是两个团队在同时推进,一个是陈俊波主导的菜鸟ET实验室无人车团队,另一个是阿里人工智能实验室首席科学家王刚领导的自动驾驶团队。
为避免浪费资源,阿里决定将两个团队进行整合,最终在几个月内让两个部门完成合并。陈俊波的团队从菜鸟体系剥离后完全并入王刚团队,组成一个大约300人的新团队。
蛰伏两年,团队在2020年的云栖大会上交出第一份答卷——低速无人物流车“小蛮驴”,并成立小蛮驴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旨在推进小蛮驴的研发和量产落地。
图源:达摩院官网
当时,无人配送的概念比较火热,可展望的落地场景很多,有外卖配送、末端物流配送、无人零售、园区物流等场景。小蛮驴最先选择校园环境下投放运营低速无人车。在王刚的蓝图中,先从校园场景开始,跑通之后再延伸到其他的场景。
2021年9月,在小蛮驴配送订单达到100万件时,王刚曾豪言,3年后小蛮驴车队规模将达1万辆,日均配送包裹有望达到100万件。时至今日,这一目标是否达到尚未可知。但次年1月,王刚便提出离职,开启清洁机器人领域创业项目。今年3月,陈俊波也传出离职创业消息。
同在3月,阿里巴巴集团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勇发布全员信,宣布启动“1+6+N”组织变革。此次调整,意味着阿里旗下业务将走出集团“温室”,独立面对市场。在此背景下,长期价值模糊的自动驾驶实验室,成为调整的对象。
阿里的无人物流车始于菜鸟的ET实验室,成长于达摩院的自动驾驶实验室,最终又回归菜鸟,其结果难免让人唏嘘。
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盘和林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未来,自动驾驶在菜鸟集团内部主要应用可能是物流配送。“自动驾驶配送的功能在疫情期间发挥了很好作用,但自动驾驶配送的需求场景并不普及,相对来说,物流运输往往在封闭环境下,其对于自动驾驶技术的要求更低,实现更容易。”盘和林说道。
在行业观察人士龚进辉看来,阿里达摩院自动驾驶业务线重大调整,转向非常干脆和彻底,不光是业务方向调整,团队从属关系也发生改变。“这与达摩院自动驾驶两任负责人王刚、陈俊波先后离职创业不无关系,强如阿里尚不能单独做成无人配送,无疑给整个赛道泼了一盆冷水,并入场景方菜鸟集团寻求延续和发展,是一种不得不做的妥协。”
科研和盈利碰撞博弈
随着调整落地,阿里自动驾驶业务不再是以前沿科技探索为主的达摩院项目,而是从属于菜鸟集团的技术团队。
这意味着,在已有的大蛮驴(自动驾驶卡车)、小蛮驴(无人物流小车)无人车基础上,达摩院自动驾驶业务今后的工作都将围绕菜鸟的实际落地需求展开。
往前追溯,达摩院是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一手发起创办,也是其退休前最看重的人才聚集地。这个曾被马云提出“会比集团多活两年”的科学家俱乐部,在度过早期的宣传阶段后,曾进入沉默的扫地僧模式。
毕竟涉及到基础研究,出成果可衡量的时间维度都是按照“年”和“10年”来计算的。阿里内部甚至戏称,达摩院的工作是按照“初级难熬”,“中级难熬”和“长期难熬”来划分。
然而,马云也坦言:“这个实验室是要挣钱的,90%以上研究的东西,不能只在实验室里面,必须在市场上。”张勇同样提出,阿里从不做纯粹的科学研究,而是将技术和商业结合在一起,服务于各类消费场景。
如此一来,技术大牛们的科研理想,不可避免的和现实的成本、利益等碰撞博弈。过去一年半时间里,达摩院的13名“扫地僧”(最初的核心技术人员)已有4人离开,占比30%以上。
图源:图虫创意
其中,阿里副总裁、达摩院金融智能负责人漆远在2021年11月回归学术圈,担任复旦大学浩清教授及人工智能创新与产业研究院院长;阿里副总裁、达摩院自动驾驶实验室负责人王刚在2022年年初辞职创业;2022年5月,阿里开建研究院的功勋老将,阿里副总裁、达摩院副院长金榕和阿里副总裁、达摩院城市大脑负责人华先胜也相继离开。
而与华先胜搭档的城市大脑高级研究员张磊,在2021年年底离开达摩院。2022年8月和9月,达摩院XR实验室负责人谭平和达摩院大模型带头人杨红霞也被曝离职。
今年3月,达摩院中的司罗、徐盈辉被爆已经离职,这是继去年M6大模型带头人杨红霞之后,另两个大模型主力团队的负责人离开。同月,原自动驾驶实验室资深算法专家陈俊波也传出离职消息,与前阿里机器人CEO谷祖琳,达摩院某团队负责人、浙大网新恒天VP王健共同创办“有鹿智能”,进军户外清洁机器人领域。
对于技术大牛的相继出走,盘和林表示,很多技术都会有两个阶段,一个阶段是概念期,企业容易盲目上马,一个阶段是成长期,能够帮助企业提升效益。“大牛离开很正常,有些技术概念在泡沫破裂后,出现了团队解散,说明一部分新兴产业正在退潮,而退潮是为了未来掀起更大的浪潮。”
据阿里最新发布的2023财年第三季度(自然年2022年第四季度)财报显示,创新业务及其他:包括如天猫精灵及达摩院等业务,收入为8.23亿元,同比下滑20%;经调整EBITA为亏损12.35亿元,去年同期为亏损16.09亿元。
“公司日益重视解决短期业绩压力,忙于内部精细化运营管理,降低了对前沿性技术的长期投入,这对公司长远发展来说,或将形成深刻影响。”张孝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