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们坐在一起,你却在玩手机,这是网上流传很广的一句话,当这句话成为现实时,多少会有一些悲凉。近日,青岛市民张先生与弟弟妹妹相约去爷爷家吃晚饭,饭桌上老人多次想和孙子孙女说说话,但面前的孩子们却个个抱着手机玩,老人受到冷落后,一怒之下摔了盘子离席。
连海平:不顾场合玩手机是一种恶俗
老人想与孙辈说话,孙辈却与手机亲密,视爷爷如无物,自讨无趣之余,爷爷摔盘而去……这简直是反“手机依赖症”的宣传片创意。不知何时起,在餐桌、在地铁、在开会,甚至在被窝、在厕所,掏出手机玩得不亦乐乎已成了许多人的“习惯动作”,有人甚至将手机称为现代人的“体外器官”。越来越多的人患上了“手机依赖症”——手机没带在身边就心烦意乱、一段时间手机铃声不响就以为关机了、听到别人的手机响下意识掏出自己的手机……在精神病学上说,这算不算是一种强迫症呢?
如果说在个人场合,玩手机不影响别人,倒也无妨;若与别人聚会、聊天时,也有人旁若无人低头只顾自己玩手机,别说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要反感,作为在场的年轻人也会觉得整个聚会、聊天变得索然无味,甚至质疑对方的修养与道德。手机,本为让人们交流更方便,沟通更迅捷,结果却让拥有者依赖上手机,将手机当作玩偶,反而为人们的交流制造了隔阂,使得亲情与友情更加疏离,个人变得更加“孤独”,实在出乎意料。
随着科技的进步和人们对信息的渴求,手机功能越来越强大,从手机中可以获得的信息越来越丰富,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大趋势。我们可以做到的是,在和亲人相处,与别人交往时,不妨将手机调成静音甚至关机,以面对面的交流,提高沟通效果,增进彼此情谊。德国前总统霍斯特·克勒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的年轻人每天都要花好几小时发短信或是上网聊天,而没有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我想这是有些可悲的。”
侯金亮:警惕手机依赖引发社会伦理危机
老人摔盘离席是现代社会生活的一个典型切片,由手机引发的各种伦理悲剧,在社会的各个角落里,一再重复上演。这个社会,手机的功能早就溢出了其单纯的通讯意义,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终端,聊天、玩游戏、刷微博、购物……手机的能量将愈来愈大。
传播学大师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是人体的延伸”,被称为“第五媒体”的手机似乎更能佐证这一观点。手机已然成为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在享受手机带给我们的快乐与便利的同时,亦悄然间对其形成了依赖,并在一定程度上被掌控、异化,没有手机就好比生活没有了电,吃饭没有了盐。正如小说《手机》的作者刘震云所说,“我就觉得手机好像自己有生命,它对使用手机的人产生一种控制。”
“关上电脑去睡觉,躺在床上玩手机。”据调查,有六成网友睡前不玩手机睡不着。当玩手机成习惯、成瘾,对手机的过度依赖,会让手机变“手雷”,长时间盯着手机对身心健康有害。更重要的是,沉醉于手机的虚拟空间消解了社会伦理,致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漠、隔阂。
很多人都有“手机铃声响了”的幻觉,边走边玩手机的人是大街上躲不过的风景,公交车、地铁、会场、课堂、办公室……只要你能想到的地方,几乎都有人在玩手机。倘若在一个地方,手机没信号或上不了网,很多人会异常的焦虑和焦躁,好像被这个世界无情地抛弃了一样。
有网友称,“朋友们一起走路时我会提醒他们,帮我看着路。我朋友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了,会朝我喊能不能收起手机说会儿话。”对手机的依赖使我们忽略了与自己的亲人、朋友、同事的交流,都在玩手机,谁也不理谁的现象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手机里的众声喧哗与手机外的众生沉默,反差强烈。
手机的便利压缩了时空,虚拟空间里的狂欢看似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回归现实却是,人的精神和情感变得更加空虚和苍白。小说《手机》被冯小刚拍成电影后,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电影的主角严守一就是在手机给他的生活带来快乐、带来爱情的同时,也使他的婚姻遇到了很大的危机,而危机的爆发是因为他偶然把手机忘在了家里。
这俨然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手机引发的爱情、友情、亲情等伦理悲剧多如牛毛,可能谁都有过因为玩手机将别人或被别人晾在一边的经历。亦如刘震云所说,“《手机》反映出了人与人关系的改变,包括心与心之间的扭曲。”沉溺于手机的奇幻世界,淡漠了现实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无疑会消解信任,增加隔阂,终造成一种疏远,亲密的关系因此而生硬。
老人摔盘离席的现实案例警示我们,手机虽是现代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不加节制,找回人们对自身的控制力,必然会给生活带来麻烦,致使人际关系退化,甚至引发社会伦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