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个月前,深夜,三羊小区3楼的电梯间,传来阵阵沉闷的敲击声。
一个穿着蓝色校服裙的少女正被人摁在地上疯狂撞击头部,她发出尖叫和痛呼,头脸脖颈处满是鲜血。
“叮——”
电梯门应声缓缓打开,披头散发的少女抬起头,眼睛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亮了起来,她面朝电梯间,极力地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贱人!婊子!妈的非要爱男人,你贱不贱!”
醉汉一边怒斥,一双大手蛮横地抓起少女的长发,把她的头颅往地上重重一摔,直到摔打到意识全无,方才缓缓将人拖向走廊深处的防盗门。
电梯门缓缓闭上,只剩下十个流淌着黏腻鲜血的指印,和门缝里一双惶恐的眼睛。
01上午10点刚过,殡仪馆就接到了一个三羊小区的委托。
“说是一个独居的老太婆,常年一个人住着,还是她邻居看见她那屋子好几天晚上没亮灯,才担心地报了警。结果上门一看,死了少说半个月,唉真是造孽……”老杨打电话的时候显然捏着鼻子,有些黏黏糊糊的鼻音,“我这会儿进不去,警察把现场封锁了。”
三羊小区房龄已过25年,是著名的老旧小,主要住户都是本地留守的老头老太太和一些外地打工的年轻人。因为这个小区挨近郊区,距离地铁较远,连租房的年轻人都寥寥无几。
楼房是内廊结构,两端安有窗户,光线最为充足,越往中间越是一片暗得发绿的晦暗。而死者房间刚好就在走廊中央,映衬着门上掉了半截的红色春联,墙上的牛皮屑小广告,显得格外凄凉。
现场的技术人员都全副武装,正拿着相机到处拍照。暗淡的顶灯打在头顶上,一个个脸色绿得跟死人一样。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儿蹲在电梯旁发呆,双眼红肿,精神状态十分憔悴。两个民警也蹲在他旁边做笔录。“我一直在学校住读,一个月才放一次假,今天上午刚准备来看外婆,才知道外婆出事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李警官见我们来了,介绍道:“遗体辨认不清,大概率是房主姜春梅,63岁,富安县本地人,事业单位退休职工。女婿张富强亡妻后未婚,在外地打工,暂时联系不上。这位是房主姜春梅的外孙,张明明,S市美院附中学生,今天上午9点半才到。报案人是小区物管,接到住户反馈后,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才发现了老人卧室里的遗体,高度腐烂。”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异常缓慢,搞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师父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和老杨先进去。
房间的格局是两室一厅,主卧在走廊的最深处。刚进卧室,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尸臭味扑鼻而来,视觉冲击力更是格外强烈。
墙上有大量凝固的血迹,床上却整齐地叠着被子,没有丝毫打斗痕迹。
然而,卧室入口到床边的地板上、床上,全是爬来爬去的黑色虫子,像蚂蚁一样密密匝匝地移动着一捧油光水滑的女人头发,最终汇聚在床脚处一堆看不出人形的东西——竟是一层蠕动的油光锃亮大蟑螂!
02
刚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条件反射的弯下身疯狂呕吐起来,转眼便是泪流满面。
老杨见状,立刻拉着我往门口走,随即兜头浇了我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又扔了只塑料袋给我吐。
师父紧跟着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物证袋,小李警官指了指我:“她怎么回事?”
“门窗封死了,尸臭味发酵得厉害,一般人不戴防毒面具肯定受不了。”师父问,“尸体腐烂程度太厉害,身份能确定吗?”
“还没验证DNA,初步怀疑是房主姜春梅。房间整体布置像烧炭自杀,卧室门窗缝隙都用东西封死了,大幅度隔绝了里面的臭味儿。但是那满地蟑螂和血迹,全是疑点。”
小李警官说:“董队说了,尸体就交给你们了,先拉殡仪馆放着,解剖室在那儿也方便,再加上殡仪馆还有你这个前法医坐镇,我们也更放心。”
师父最不愿意提起这事儿,笑骂着踹了他一脚:“滚蛋!”
毕竟尸体是高度腐败,稍稍触碰就会破坏皮肤肌理,更耐不住高温。为此,师父提前在车上准备了冰柜。老杨特意搞了床夏棉裹尸体,再背着裹成粽子的尸体走楼梯间。我则带着消毒剂、漂白粉一路驱虫杀毒。
不过有个坏处是,楼梯间一路都弥漫着死尸长期发酵后的浓郁尸臭味儿,我捏着鼻子盯着白墙不敢看背着尸体的老杨,心想多少要被居民投诉。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有一种有人在默默盯着我们的感觉。“唉……”
拐到某一层楼的时候,空气里忽然传来一声老人的叹息。
我鸡皮疙瘩都炸了,顿时感觉脖颈都是凉悠悠的,下意识鼓捣了一下老杨:“你听到了吗?”
老杨没搭理我,自顾自嘟囔:“可太沉了,一个老婆婆怎么这么沉。哎哟,小六子,是不是有个蛆爬到我脸上了?”
……跟老杨说话只会令恐惧加倍。
我顿时也不敢搭理他了,连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地认真走路。
等到出了小区之后,那股如影随形的目光似乎才消退去了。
然而坐在殡仪车上时,我却恍惚透过后窗玻璃看到一个撑着黑伞的老婆婆站在路口,胳膊上戴着白色孝章。
天边突然响起几声旱雷,迅速乌云密布,城市转瞬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