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的西文名称Oxygen(akseigen),是由法国化学家拉瓦锡命名,本意是一种“酸素”,当时拉瓦锡的认识存在局限,他认为所有的酸都含有这种新气体。
中国将Oxygen翻译为“氧气”,则是由曾在墨海书馆替传教士工作的清朝科学家徐寿所定。徐寿认为,人的生存离不开这种物质,故将其命名为“养气”,取“蓄养精气神”之“养”意,后来统一化学名称时使用“氧”来代替了“养”,由此便称“氧气”。
国际上关于氧气是谁最先发现的,一直争论不休。
英国人宣称,是英国伟大的化学家普利斯特利(J. Joseph Priestley,1733年-1804年)于1774年8月1日率先发现的。彼时,他做了一个实验,用凸透镜聚焦加热氧化汞,利用排水取气法第一次收集到了氧气,并且通过研究发现,其不仅有助燃作用,能让蜡烛燃烧得更为明亮,而且老鼠在这种气体中也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据说,他还亲自吸入了这种气体,感觉非常舒畅。
普利斯特利(J. Joseph Priestley)
然而,瑞典和法国对此并不买账。
法国人和瑞典一致认为,瑞典化学家舍勒在1772年研究二氧化锰时就发现了氧气,比英国人普利斯特利的发现要早大约两年。因此,瑞典化学家舍勒才是发现氧气的世界第一人。
然而,德国人却看不下去了,提出了一种新的说法。
这种说法一经问世,便石破天惊,引起了一番热议,因为这位德国人声称——中国人早在唐朝就发现了氧气,比上述二位早了整整1000多年!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两边炸锅了,纷纷开始研究德国人提出的论据和资料。
提出这种说法的德国人是一名(普鲁士)汉学家,名叫朱利斯·克拉普罗特(Julius Heinrich Klaproth)。
1807年,24岁的克拉普罗特在俄罗斯彼得堡科学院的大会上,宣读了一篇令人大吃一惊的论文《第八世纪时中国人的化学知识》,并当众介绍了《平龙认》“霞升气”一节:天地之间有霞升气,霞升气由阴气和阳气构成……
大意便是,空气中有阴阳二气,用火硝、青石等物质加热后就能产生阴气;水中也有阴气,它与阳气紧密结合在一起,很难分解。
据说,克拉普罗特精通中文、日文、蒙古文等多种语言,不仅能听懂中国话,而且还能读懂中国古文。18岁时,便创办了《亚洲杂志》。因为精通东方语言,克拉普罗特被沙俄政府聘请为彼得堡科学院亚洲语文教授。1804年,他曾在北京担任俄国驻华使馆翻译,还写了一本书《玄奘在中亚、印度的旅行》。
克拉普罗特的父亲是当时一位极负盛名的化学家,名叫马丁·克拉普罗特,是铀钛锆的发现者。
马丁·克拉普罗特
在《第八世纪时中国人的化学知识》这篇论文中,克拉普罗特引用了一本中国唐代堪舆学著作《平龙认》中的内容(摘录和翻译了该书的一些章节),并展示了“平龙认”三个汉字。
该论文后来发表在1810年的《彼得堡科学院院刊》上。
克拉普罗特在论文中提到,1802年,他在一位德国朋友波尔南处,偶然发现了一本68页的中国学生Maó-hhóa(译音近似马和、毛华、茅华、孟诘)的著作,是一本抄本,书名曰《平龙认》。
在书中,作者认为(按论文翻译):
“……有许多地方可以分开空气的成份,并可取出其中阴的一部分,我们最先可用阳的变化物提取之……”
“……阴气是永不纯净的,但以火烧之,我们可以从青石、火硝、黑炭石中提取出来,水中亦有阴气,它和阳气紧密地混合在一起,很难分解……”
克拉普罗特根据《平龙认》中记述的内容判断,远在唐朝,中国人就在炼丹过程中发现了氧气。他认为书中的“阴气”,即“氧气”。
这些论述与现代科学的认知非常接近,总结起来,上述内容有以下几个观点:
1、空气中有阴气,即“氧气”;
2、阴气(氧气)可与硫磺等易燃物起作用而燃烧;
3、火硝(硝石)等物加热,可制备“氧气”;
4、水中也有阴气(氧气),水是由氢气(阳气)和氧气组成。
由于《平龙认》手抄本上书写的时间是:至德元年(756年),所以克拉普罗特认为“至德”便是唐肃宗时的年号,这本书应为唐朝时所著。
遗憾的是,由于该书已佚,除了克拉普罗特的论文外,目前找不到任何有关《平龙认》的记载和原本实物。
1926年,在意大利出版的一种科学期刊里,刊登了意大利青年莫齐阿利撰写的文章。他在文章中表示:克氏论文中所根据的材料和得出的结论,都是不可靠的。
莫齐阿利否定克拉普罗特论文的理由归结起来主要有四点:
(1)中国古代的“气”是指精神而言,不是后来西方所认识的气体,故“阴气”不能算作“氧气”;
(2)阴阳二字是雌雄之意,用意很泛;
(3)以当时的条件,不可能有制备氧气所必需的玻璃器具和橡皮塞;
(4)水需要高温或通电才能分解,这在当时无法办到。
1976年,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五卷第三分册中,以《一个中国人之谜:第八还是第十八?》为题,详细引证和讨论了这一问题。其推测《平龙认》可能是18世纪耶稣会传教士所作,是一本伪书,不过他并提出任何证据支持这个观点。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以传教士一贯的抄袭作风,他们恨不得把所有发明发现都改头换面,说成是自己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而其他反对者则认为:
一、《平龙认》作者马和在任何信史上都没有出现过,查不到任何有关的记录;
二、收录了全部道教典籍的《道藏》中,没有关于《平龙认》的记载,也没有发音类似于Maó-hhóa的人的记载;
三、在中国古代,阴阳指代的内容非常广泛,无法准确判断此处“阴气”便是“氧气”;
四、克拉普罗特只看到了《平龙认》的手抄本,并没有见到原本;
五、以孟乃昌为代表的一些人认为,《平龙认》的成书时间“至德元年三月”在历史上并不存在,因为至德元年即是唐肃宗元年,也是唐玄宗最后一年“天宝十五年”。当年夏天,发生了安史之乱,唐玄宗匆匆带着杨贵妃向四川逃亡。所以,夏天以前,安史之乱尚未爆发时,应为天宝十五年;而到了安史之乱爆发后,才能称为至德元年。故此,至德元年不应有三月九日。
实际上,这些问题不难回答。
意大利青年莫齐阿利否定克拉普罗特论文的四点理由很好解释:
1、华夏古代,“气”可以表示一切气体,不只是精气神的“气”,有此疑问,实属对华夏文化不了解所致;
2、正是由于阴阳二字用意较为宽泛,所以,在那种情况下用阴气来代指“氧气”并无不妥,因为这种气本身源自于空气,是其组成部分之一;
3、玻璃器具和橡皮塞?这个更不是问题,华夏是玻璃的原产地,战国时就有水晶杯了,唐宋有玻璃碗,宋朝还用玻璃泡灯来养鱼。压根儿不是什么难题。
4、水需要高温或通电才能分解,估计没仔细看人家的论文,论文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再看其他反对者的质疑,其实也不难解释。
关于第一、第二个问题,论文中提到的作者姓名Maó-hhóa,是音译,由于没有人见过其中文姓名,故都是猜测。以猜测的姓名去碰运气,当然很难找到记录。其次,克拉普罗特提到Maó-hhóa是一名中国学生,可能只是一名普通弟子,名不见经传也实属正常。
关于第三个问题,能否判断为氧气,用事实说话,根据实验情况和实验结果来判断不就行了?加热硝石能得到什么?不就是氧气么?
关于第五个问题“至德元年(756年)没有三月九日”,那一年,安禄山、史思明攻入长安,唐玄宗出逃,太子李亨到达灵武后为了打击叛军,需早正大位,以安民心,故在未得到玄宗下诏退位情况下称帝,自封年号至德,从程序上而言虽有瑕疵,但却是既定事实,唐玄宗后来也默认了此事,所以,史书中称当年既是天宝十五年,也是至德元年,二者重叠,是指同一年。把天宝十五年说成是至德元年,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还应考虑一个问题,古代信息流通缓慢,炼丹术士一般都隐于山中,或居于乡野,更何况还有叛军作乱,更要避居山野不出了,此时莫说是皇帝驭龙宾天,就算是改朝换代,也不一定能及时知晓,错记日期也很正常。
除此之外,南北朝时陈后主从元始583年至586年这4年也使用过“至德”年号……
另外,由于《平龙认》在传抄过程中被翻译成了法语、波兰语、俄语等多种语言,有些地方词不达意也很正常,传抄中还可能出现错误,比如年份问题。所以,关于作者的身份,以叶永烈为代表的一些学者认为,可能“马和”就是郑和,郑和下西洋时将华夏文明的种子播向四方,同时也带了一些华夏典籍,也许,《平龙认》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在传抄中署上了郑和的名字,因为郑和本来就姓马。
至于第四个问题,迄今为止,的确没有发现原本。
当有关《平龙认》的论文问世后,为了查清作者、找到这本书,中国化学界进行了大量的查找工作,许多学者行动起来,翻遍了国内各大图书馆、博物馆,但都没有找到相关资料。
著名化学家袁翰青教授曾查询过北京图书馆和故宫博物院,也都没有发现与《平龙认》书名相同,或与之相近的书籍。
这是目前最大的遗憾。
但是,并不能就此否定《平龙认》这本书的真实性。因为年代久远,《平龙认》没能流传于世,又或是躺在地下某个墓穴也未可知。
至于为什么此书取名《平龙认》,据推测,可能是借用了江湖术士之语“山龙易寻,平龙难认",以此来表示作者辨别能力之强,像“平龙”这么难认的东西,都能清晰识别。
倘若克拉普罗特真的论文造假,那么请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从中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这么多年过去了,克拉普罗特似乎并没有从中捞取到任何好处。
而且,堪舆的内容晦涩难懂,莫说是外国人,就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绝大部分都不知所云。如此专业、如此深奥、如此晦涩的内容,即便克拉普罗特有心造假,恐怕也非常困难。
彼时,克拉普罗特的论文在俄国发表后,并未引起科学界的重视。
1886年,英国化学家德克瓦茨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呼吁化学界重视克拉普罗特的论文,并征求补充的证明材料。
1904年,法国著名的无机化学家亨利·莫瓦桑(1852-1907年,1906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在《无机化学大全》一书中,以肯定的语气述及中国学者最早知道氧气和氢气的存在。
1906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莫瓦桑
1919年,德国化学史研究专家李普曼在《炼丹术的起源与发展》一书中,参考了克氏的论文,并扼要摘录了原文;
前苏联学者涅克拉索夫(1821 - 1878年)编写《普通化学教程》,书中提到:“在八世纪时,中国学者马和(音译)的著作中,就已明确指出了空气组成的复杂性,提出了制备氧气(阴气)的方法,并发展了燃烧的假设,这假设实质上和近代的非常相似。”
1953年,北京大学化学系翻译出版了由苏联学者涅克拉索夫编写的《普通化学教程》一书。
1960年,前苏联学者第奥根诺夫在《化学元素发现史》中,也提出了相同的观点。
1986年,中国化学家黄素封先生翻译了《化学元素发见史》一书,谈到了马和发现氧气的问题,并且找到了克拉普罗特论文的原文,将其翻译成了中文。
笔者就网上流传的一页《平龙认》抄本内容进行了分析,得出一个结论:(倘若该抄本为真)该书的确为唐宋之间的产物,最有可能是唐朝。只是,时间上要比至德元年晚上了一段时间,理由分析如下。
网上流传的《平龙认》抄本某页,右侧出现了两个人的姓名:一是王赵卿(书写像乡,但应为卿),一是陈彦绎。
此二人在网上和一般史料中很难查到相关信息,既然《平龙认》是一本堪舆书,就得从堪舆入手,研究堪舆的历史脉络。
王赵卿诀曰(也是诗曰):虚危之间针路明,南方张度上三乘,坎离正位人难识,差却毫厘短不灵。某地高中历史考题曾有此题,辨识方位。
陈彦绎赞曰:先识穿山虎,方行透地龙。浑天开宝镜,金水月相逢。
笔者先找到清代的一本堪舆之书《罗经解》,梳理了一下堪舆、风水的历史脉络,确定了一个关键性的大师级人物:唐代的杨筠松。
杨筠松是何许人也?
杨筠松(834-900年),俗名杨救贫,名益,字叔茂,号筠松。唐代窦州人,著名风水宗师。其十七岁登科及第,被唐僖宗奉为国师,官至金紫光禄大夫,掌灵台地理事。
作为赣南杨公风水术的祖师,他不但创造了完整的风水理论,对风水术的工具罗盘也进行了合理的改造。
堪察风水的主要工具就是罗盘。罗盘也称作罗经、罗经仪,早在汉代以前便已出现。
地盘二十四山盘便为杨筠松所创制。在杨公之前,没有完整的二十四山盘,只有八卦盘和十二地支盘。汉代的罗盘虽然也有、八卦、地支和天干的标记,但不是均分度数,而是将天干、八卦和十二地支分成三层,所占度数并不一致。
杨筠松将八卦和十二地支两大定位体系合而为一,并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除了表示中宫位置的戊、己二干外,全部加入地平方位系统,用于表示方位。于是, 地平面周天三百六十度均分为二十四个等份,叫二十四山,每山占一十五度,三山为一卦,每卦占四十五度。二十四山从唐代创制后,一直保留。
地盘二十四山的挨星盘,即七十二龙盘,则是杨公晚年创制。其通过长期的堪舆实践发现:阴阳五行普遍存在于四面八方,阴阳五行的分布按照八卦五行属性来确定与实际情况不符,用阴阳龙来格龙过于粗糙,通过反复研究,为十二地支配上天干,用纳音五行来表达龙的五行属性,便称为“颠颠倒”五行。
《青囊奥语》记载:“颠颠倒,二十四山有珠宝;倒倒颠,二十四山有火坑”,其中所说的“颠颠倒”便是指七十二龙的纳音五行。
天盘也是杨筠松创制。
地盘、天盘和七十二龙盘三者合在一起被俗称为“杨盘”。
后来,宋代赖布衣引进二十八宿天星五行,增设了人盘(亦称赖盘),专用与消砂出煞。人盘的二十四山比地盘二十四山逆时针旋转了7.5度。
杨筠松一生著述颇丰,著有《撼龙经》、《疑龙经》、《青囊奥语》、《天玉经》、《都天宝照 经》、《龙脉经》、《二十四山》、《画夹图》、《四大穴法》、《立锥赋》、 《拔砂图》、《胎腹经》、《望龙经》等等。
由上述内容可知,最初使用的罗盘,仅有八卦和二十四山,及至唐朝,才由杨筠松及其弟子创正针、中针和缝针三合式罗盘,即“三合盘”。后有赖布衣增设人盘。至于综合盘,则是沈氏将三台、三元两盘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的。
再来看大名鼎鼎的赖布衣。
赖布衣(1101-1126年),原名赖凤岗,字文俊,又名赖太素,道号布衣子,故人称赖布衣,又号称“先知山人”,江西省定南县凤山岗人。曾被宋徽宗奉为国师,后遭奸臣秦桧陷害,流落民间,改名赖太素,云游四方,以风水术扶危济困,助弱抗强,留下了许多传说。
唐代的杨筠松和宋代的赖布衣是两个确定时间节点的关键人物,因为一个创建了二十四山盘、七十二龙盘,一个增设了人盘。
《平龙认》是一本堪舆之书,如果其中出现了人盘,则必定为宋代赖布衣之后的作品;如果其中仅有八卦盘和十二地支盘,则应是唐代杨筠松之前的作品;如果其中正巧出现了二十四山盘、七十二龙盘,又后世沿用的人盘,则应为唐代杨筠松与宋代赖布衣之间的作品。
为了验证上述想法,先来看看清代的《罗经解定》。
很清晰地看到了“天元、地元、人元”等字样,说明有“人盘”存在。
古人云:地盘立向,人盘拨砂,天盘消水。
竖起罗盘看天星,地盘在下面,人盘在天地中间,天盘在最上面。天地人三才之义明确,这便是古人创造罗盘的奥妙之处。掌握了正针、中针、缝针三盘的使用方法,就基本上掌握了罗盘的用法。
此外,还有正针百二十分金,这个内容在《平龙认》抄本中也出现了,但不能作为判定时间的标志。
再来看一个例子,南宋堪舆(风水)三元派大师厉伯韶(约1190~1266年)。其著有《历伯韶地理秘诀》一书,书中有五音放水经超姓(五音百家图)、厉伯韶论审龙定六歌舆法、王赵卿论宿星配法及歌诀、陈彦绎论穿山虎透地龙歌解……三合五行、三元水砂配法吉凶断诀歌等,也是抄本。
书中王赵卿、陈彦绎也出现了,说明此二人是堪舆界前辈,必在宋代以前。此外,还有“百二十分金”的内容。
关键的地方来了,《历伯韶地理秘诀》中出现了“人盘”、“挨星”、“二十四山”等内容。而这些内容恰恰都是从唐代杨筠松那里延续下来的。
从内容上就可以判断《历伯韶地理秘诀》成书必定在唐代杨筠松之后,与事实相符。
明白了这个道理,再来看《平龙认》抄本,出现了唐代杨筠松创制的内容:二十四山、七十二龙……而后,得出了相应的结论,关键是没有人盘。
由此可以看出,《平龙认》应为唐代产物,具体时间便是唐代杨筠松之后、宋代赖布衣之前。
在大致确定了《平龙认》的年代后,再来看中国人有没有可能在唐朝率先发现氧气的问题。
首先,应该基于《平龙认》书中的实验描述和事实判断。
加热硝石能否得到氧气?肯定能。
其次,时代条件是否满足?肯定满足。
《平龙认》里提到的一些化学知识,比如硝石(硝石主要成分是硝酸钾),早在南北朝时(5世纪)就已成为炼丹术士们的常用药剂。
南朝道教一代宗师陶弘景(456-536年)就在《草木经集注》中记述了分辨盐和硝石的方法:
“以火烧之,紫青烟起,云是真硝石也。”
唐朝时,硝石大量开采,并在生活中多处应用,例如,利用硝石“土法制冰”。
所以,华夏的炼丹师从加热硝石的现象中认识到氧气与氢气是完全有可能的。
火药不就是源于华夏的炼丹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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